“什么意思?”
阿水瞟了他一眼,解释道:
“吕夫人寿数无多了。”
“他们这一次远行,大抵与这有关。”
闻潮生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阿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于是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阿水解释:
“我身上的伤势恢复了一些,以前跌落的境界稍稍回升,能看见的东西也多了。”
“她身上皆是道蕴伤,死气一天胜过一天,经脉上,道蕴留下的痕迹宛如一道道刀剑劈砍出来的折痕,充斥几乎每一个角落……但她身上的道蕴伤与我的又不完全相同,我猜,这应该与她的天人大劫有关。”
“自古以来,突破天人失败的那些修行者,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不然照她的这身修为,活到一百五六无疾而终不是玩笑,不至于这等寿数便浑身充斥着死气。”
闻潮生听着这话,许久没有回应,只顾着喝酒,他每日都去吕知命夫妇的院子里劈柴,但相识这么多日,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又一碗酒端在了唇边,闻潮生看了一眼对面的阿水,后者视线与她交错时,问道:
“你看我作甚?”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闻潮生摇摇头,只是嘱咐道:
“好好练习‘鲸潜’,未来还有一门‘妄语’要学,北海道人与我讲,‘妄语’是三门奇术里最为难学的一门,得靠着‘不老泉’与‘鲸潜’引路,方才容易入门。”
阿水瞥了他一眼。
“我应该比你练得快。”
闻潮生与她对视,笑着问道:
“输了怎么说?”
阿水认真想了想,眉头苦恼地皱了起来。
“想不到,这方面我打赌好像还没输过。”
闻潮生指着酒碗,笑道:
“如果你输了,你戒酒,怎么样?”
阿水想起了闻潮生那破雪一剑,忽然站起身子,抱着酒坛往屋子里走。
“不跟你喝了。”
望着她背影,闻潮生声音拔高了几度:
“玩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