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血红的舌头(3/6)
看清山月真貌后,瞬时理解秦阿嬷对这个贺氏寄予厚望的缘由:“你该争继续争,该习艺继续习,程行龃只要不死,就还是程家名正言顺的家主,他废了,你钻着空子,在程家想拿什么?能拿什么?不都是你自己说了算吗?”
柳大人冷哼一声:“至于那个程二老爷,他不成气候,名讳出现在老夫嘴里都已是抬举。”
柳大人将把程行龃拖出去的人唤回:“别折腾死了,避开要害,废掉即可——”
似是想起什么,笑意很冷:“有时候,死了比活着,痛快。”
山月低垂的眼眸中闪过明晰的喜意,当即跪地,“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感恩道:“...程行龃答应您的银钱、铺子、田地,小女必帮您拿到手!——程家捅了这样天大的一个窟窿,定要给您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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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很满意山月的知情知趣:他帮她撑着,她也得懂事不是?
程家无用,但还有一点瓤子没掏完,程行龃这个傀儡既用不成了,那他需要一个帮他把程家掏空的另一个傀儡,至少比起和柏瑜斯不清不楚的其他程家人,贺氏的动机单纯、简单,培植她,倒也便利。
这三五万两雪花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拿出疏通关系倒也值得几分价。
柳大人挥挥手叫山月去:此事便算暂了了。
山月垂泪回侧厢小间。
小间之中早已人去楼空。
画工不见了身影,在案桌之上独留下一张镇纸之下的画像:笔锋锋利,下笔恰如山月行笔一般云淡风轻,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双清冷上挑的眼眸。
在眼波流转间,眼眸藏满机锋,只见恨意与杀机,眼形与长睫却漂亮得像毒蛇弓背时拱起的彩色鳞片。
山月单手紧捏住画纸:那个画工,是谁?
***
夜黑风高,城郊西风岭山脚,躺着个残手残脚、衣衫褴褛的公子。
一架马车驶过,马夫老陆,单手将公子捞起随即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