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五年秋祭后“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哪怕年岁以大,汲黯仍是立着授课,汲黯手拿着书卷五经,一字一句授着皇长子刘进,刘进也不应,趴在桌案上,歪着脑袋,看向屋外的枯树,好像是能从上面看出什么花一样。“唉。”汲黯放下书卷,长叹口气,“殿下?”皇长子刘进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低头认错道,“先生,学生失神了!”刘进知道爹爹很尊重这位老先生,自己有一次逃了老先生的课,爹爹当着老先生的面,用荆条把自己屁股都抽肿了,大霍叔叔来替自己求情,还被爹爹捎带着抽了几下,自那次以后,是再不敢惹老先生生气了!看着刘进身上磕碰的淤青,汲黯问道,“又出去瞎跑了?”皇长子刘进不敢撒谎,相比在课堂内听书,他更喜欢跟着大霍叔叔钻洞上墙,汲黯察觉到屋外立着一人,侧过头看去,一文官装束的俊美青年,恭立在外,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两眼无波,再看过去,瞳中又映流火。“你来是何事?”霍光恭敬道,“先生,我来接殿下,您继续讲,我在外面候着。”“嗯。”汲黯淡淡嗯了一声,霍光恭恭敬敬的在外等着。看向刘进,汲黯皱眉继续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下,我说没说过,不许再去河边玩闹?”听到这,透过窗牗,霍光抬眸扫了刘进一眼。刘进被吓得浑身一抖,他最怕的就是小霍叔叔。“学生再也不敢了!”“唉,”汲黯撑着身子,缓缓坐下,“你也进来吧。”“是。”霍光走进,其身姿相较于六年前,高大了许多,见汲黯要坐下,赶紧上前扶住,“先生,您慢点。”边说着,又看了刘进一眼,霍光现在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但在汲黯课上又不好发作,只等着下课后,好好训诫刘进。“当年殿下也不过五六岁...”汲黯眼中闪过追忆,开口道,“却做了很多大事。”皇长子刘进低下头。所有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会提到刘进的爹爹。那个无所不能的爹爹。似看穿了刘进心中所想,汲黯皱眉,一反常态的喝道,“你力气大,恃力总有伤人的一天。你不读书,无智总有昏聩的一天。这些都还可更正,你这里呢?”汲黯神色激动,用手指戳着胸口,又突然咳嗽起来,霍光赶紧给汲黯顺气,汲黯摆摆手,满眼不舍的看向皇长子刘进,他说的话,刘进还听不懂。“下课吧,老夫休息会儿。”“先生,我陪陪您吧。”“老夫还没老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