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重之事(下)(3/4)
*「此村百姓乃普部之民,总七十三户、四百余口,在此耕牧三年了。」裴十六指着正升起袅袅炊烟的村庄,说道。「按令史所言,单于府设立那一年便开始耕牧了?」邵问道。「然也。」裴十六回道。「他们原本在何处?以何为营生?」邵问道。「本在东木根山西北。」普骨听凑了过来,说道:「梁王击破祁氏母子后,我部便留在桑干水一带,直至今日。」「不游牧了?」「还是有氏族游牧的,但多在云中、马邑之间转场,不会走远。」普骨听说道:「有些就不再动了,便如此村。”「此村是何氏族?普氏?」「普骨氏、普屯氏等皆是普氏,但又有不同。」普骨听自己也搞不清楚,于是喊来一人,仔细问了问后,说道:「此村自称‘普六茹」氏,乃小姓。」邵哦了一声,没听过,没怎么在意。普部最大的氏族便是「普骨」氏,世为部落大人。「村中似有人在春米?」邵指了指村头的一户人家,说道。「去看一看便知。」普骨听比较积极,邀请道,「也好。」邵点了点头,向前走去。刘路孤扯了什翼键一把,让他跟上。什翼键小脸绷得紧紧的,好像不太高兴。刘路孤看了眼普骨听。此人披着一身名贵的貂皮大裘,双耳、脖子上金光灿灿。皮裘内里则是一件华丽的锦袍,不是当年梁王发的,而是自己找人做的。联想到在新平看到的普氏豪宅,以及其府中养的摔角力士、美貌女乐,刘路孤也有些不痛快。普骨间、普骨听父子已然堕落了!他们可还记得当年先人迁徙时的七阻八难?他们可还记得当年祖辈在盛乐时的路蓝缕?他们可还记得当年父兄的豪情壮志?很奇怪,刘路孤一个铁弗匈奴,却与索头共情了起来。正宗拓跋氏血脉的普骨间父子却在慢慢改变。杂乱的脚步声在村头停住了。院子里只留下了歪倒在地的木确以及春了一半的粟米,原先的老者却不知躲哪里去了。普骨听让奴仆上前,找寻一番,将老者揪了出来。邵四处扫了扫,发现这个院子是真脏,气味也很难闻,不由地顿住了脚步,不想再往前走。他唤了一位名叫田川的宾客,让他上前询问。此人来自北平田氏,会鲜卑语,上去之后,与普骨听、老者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片刻之后,他回来了,禀道:「主公,此家种了十余亩粟、十亩,另有二十余亩田种了牧草「家中栽了一些桑树,但没长成,不知道为什么。「去年秋天没杀羊,靠田里、野地里收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