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鸵鸟型安娜(4/6)
,常常被她拿来和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里的著名描写放在一起。她的先祖同样参与了那次战争。那是伊莲娜家族史上最后一次的出现在了欧洲军事史的舞台中心。这一次。开始时溃败的变成了奥地利和俄国的联军。年轻的安德烈公爵则逆着人群跑去,带着全营发起了向着法军的炮火冲锋,然后看着天空倒下。安娜立志也要做这样的人。只要伸出手。去抓住轮椅下的那只手杖就好了。她不能这么柔弱的怯懦的死去。它既是她的剑,也是她的腿,万一真抽冷的给对方一下,然后让她溜走了。这艘船非常的大。想个办法,躲猫猫,也可能能躲不短的时间。事情也许就有了新的转机。最起码,她可以告诉顾为经,让他跑,让他躲尝试起来。让无关的人从这里躲开而不被牵连——这也不是她应该有的品德么?于是。问题来了。安娜·伊莲娜应该拿起手杖,应该战斗或者逃跑,应该选择愤怒的搏斗,应该选择优雅的去面对死亡。她认为自己应该保护顾为经。她在仅仅两分钟前,才做过这样的承诺。她感受到了对方在自己身上的颤抖。她有一百种更好的选择,可她却什么都没做。伊莲娜小姐只是呆在这里,着魔似的盯着那枚子弹,脑海里可笑的胡思乱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七年战争,三十年战争,反法同盟,祖先的日记,列夫·托尔斯泰。炮火中的普军将领,炮火中的安德烈公爵。在大船的甲板上倒下,捂着胸口死去的纳尔逊元帅。幻想中的人物和真实的人物。交错闪过。用来逃命的,用来做出抉择的珍贵的时间每一秒钟都在流逝。她的思维如此活跃,整个几百年欧洲史都要在这几次呼吸的时间里,从她的脑海里盘旋一圈儿了。她的身体如此的麻木。如此的冰冷。她能感受的到自己的身体,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这个要命的场合,她换上了要命的拖延症。大脑和身体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安娜明明侧躺在甲板上,又像是正从一个很高很好的视角的俯视着自己,目睹着自己的呆滞,无助与颓丧。“这不是拖延症。”伊莲娜小姐想着。她真的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她意识到,这是在巨大的情感冲击下,她的身体出现了完全不受控制的应激反应。因为外界刺激的强烈介入,交感神经被过度的激活,导致的某种身体的僵直现象。在强烈的精神冲击下。她正在出现瞬间的现实感丧失。生物体内有两套不同的反应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