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强大的人(2/5)
幕的时候,唐克斯发现在画面的右小角处,有的不光是艺术家的个人签名,还有一行排列整齐小字,是画家所留下的寄语或者别的些什么。唐克斯将手机屏幕缩放到合适的位置,眯缝着眼睛看过去——「我坐在山巅,坐在这里创造人类,按照自己的模样,让这与我相同的种族,受苦和哭泣,行乐和欢喜。而且像我一样……蔑视你。」他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把这行诗歌一样的文字读出来。印象派到底是什么?大多数学者会说出那个经典的回答——印象派是溶解阳光与空气的画派,但有些评论家,有些创作者他们所给出的答案会更加浪漫。树懒先生的播客节目里,侦探猫说:“我们不刻画神明,我们只记录阳光和空气。我们不遵循教条,因为美的东西将会留下,而伤痛终会逝去。”透纳说,他的作品,他的水彩,全是些有关溶解诗意的绘画。“我坐在山巅,坐在这里创造人类,按照自己的模样,让这与我相同的种族,受苦和哭泣,行乐和欢喜。而且像我一样……蔑视你。”——在这幅画的末尾,顾为经则这样写道。唐克斯又一遍轻声的颂念。歌德《普罗米修斯》,长篇组诗的最后一节,最后一句。唐克斯是第一次阅读这行诗歌,他没有认出他的出处,却大概意识到了这行文字所描写的主人公到底是谁。普罗米修斯。泰坦古神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普罗米修斯,被捆缚在高加索的群山之巅,从破损的胸膛里流淌出浓金色,犹如熔融的黄金一般的鲜血,把高耸入云的雪山染的阳光璀璨的普罗米修斯。这个故事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可唐克斯还是感到微微的颤栗。被这句话里所传达出的某种东西又一次的给凝固在了原地。那是——某种高贵而从容的尊严。茫茫人海,芸芸众生,那些轻蔑、嘲笑与冷眼仿佛流水般从你身边划过,你感到孤独、迷茫和羞愧。未知的命运、社会的法则像秃鹫一般啄食着你的肝脏,让你感受到彻骨的疼痛。可你没有咆哮,你没有跪地求饶,你只是平静的坐在水中,平静的端坐山巅,看着人间的受苦,哭泣,行乐与欢喜。你对自己说……Lifeissobeautiful。唐克斯抽了抽鼻子,他重新看着画,他重新看着端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他重新看着顾为经留在油画的角落里的长诗。“也有一位画家,喜欢这么做,不是么?”唐克斯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熟悉。绘画,配之以诗歌。他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