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六耳猕猴(6/7)
定的不稳定性,正是我绘画这幅作品时的灵感之源……”崔小明笑着在安娜身前,侃侃而谈。抄袭是艺术世界的一部分。但在明面上,抄袭者往往是被所有人所鄙视的。因此,大量双年展都要参展画家提交他们创作过程之中的各种原始记录和草稿构思,来为作品的原创属性背书。有没有作用两另说,这代表了一种官方态度。《新·三身佛》,这幅画是如何在自己的脑海中诞生,如何萌发出灵感,又如何在画布上一点点的成为一幅完整的作品,绘画过程中有做了哪些改进。崔小明和他的父母,早已经有了完整的说辞,谈起来,看上去毫无破绽。还有什么比《油画》的栏目经理的认可,更能证明自己的才华横溢的呢?对方欣赏那再好不过,就算提出批评意见,也很好。要是《油画》杂志上,能提到两句他是如何创作出《新·三身佛》的,那直接就能起到一锤定音般的效果。只要有讨论,有“良性”的批评,都是对他作品的原创属性的背书。抄袭,是一个人抄了另一个人。嫌疑人抄了受害者。他的作品是原创的。那么就算出现有关抄袭的争论,他肯定也不是抄袭的那一方。伊莲娜小姐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她盯着崔小明笑意盈盈的脸。“崔小明,他只是一个抄袭者。他抄了顾为经的作品。”女人的耳边,仿佛听到了酒井胜子的声音。《新·三身佛》与《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两幅作品伊莲娜小姐都看过了。是有一点点的相似。不是内容的相似,他们都采取了东西合壁的绘画路线,但实现这种气质的艺术思路截然不同,崔小明的作品更贴近于印象派的那种西方油画式样绘画路线,顾为经的作品反过来,透视关系更加贴进平面感更强一点的东夏传统国画。伊莲娜小姐没有看过原始版本的《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在她眼中,摆在狮城双年展展览架上的两幅作品画面内容、思想表达乃至画面构图都截然不同。但唐克斯能感受到了幅作品若有若无的相似性。安娜自然也能。这是一种气质上同源的感觉,就像乔尔乔内和提香就算那些画法不一,构图不一的作品,他们乃至改变了整个西方美术史的威尼斯画派众多画家,追寻起来,作品上都能找到一点点开派祖师贝利尼的感觉。这种感觉又介于抄袭、借鉴,甚至是单纯的相似的巧合之间。很是微妙。伊莲娜小姐当然不会此刻提起酒井胜子的话,这实在是太失礼了,也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