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安娜与《雷雨天的老教堂》(4/7)
娜小姐只知道,不管那是什么,但那并非是“野兽和荒草”。历史一次又一次的说明了,文明不会被骑兵、战舰、或者西方传教士杀死,文明自会生长、繁衍,它会彼此融合。“艺术比荣耀更晚腐朽。”安娜看着这张《雷雨天的老教堂》,她又想起了这句刻在伊莲娜庄园长阶扶手上的话。她能认出这不光是英式教堂,还是殖民地式的英式教堂,也是因为同样的缘故。在19世纪欧洲中心主义的视角下。传教士带着怀中的福音书,伴随着殖民船走向世界,是将所谓的“文明”向所谓的“野蛮”传播。教堂更是核心建筑,往往会在殖民地统治的最初便计划着开始修建。理论上它要建的一丝不苟才可以,比如像法国人占领越南时期,在越南的首都修建圣母堂的时候,相传建筑里每一块砖,都是从法国本土专程运输而来的。可实际上。还是有很多教堂即使整体上遵循欧洲式的建筑规范,小的细节处依然会体现本地化的特色。本土的美学理念,同样也会影响到教堂的设计与运行。安娜甚至在非洲马里见过造型非常有当地特色的传教士教堂。文明的影响是相互的。凡有接触,必有交换。即使是很多当时欧洲人心中“野蛮落后”的文明,也是如此。英国人的舰队、枪炮与病菌,都无法改变这一点。无所不能的耶和华或者荣光璀璨的圣母玛利亚也不行。是文明征服了将军,还是将军征服了文明?是神明征服了艺术,还是艺术征服了神明?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没准是平等、文明、包容的精神,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这也是安娜之所以喜爱印象派原因。它不光是一种很美,很漂亮的艺术,还是一种非常包容的艺术。莫奈、雷阿诺、或者德加、马奈……他们发现了传统东方美术中,画家对“物性力量”以外的东西的探索与追求。它是与西式绘画哲学截然不同的展开方式。就像是用画笔绘画苹果的“红”,和绘画苹果的“香”之间的差别。他们意识到了在“写意”的这个层次之上,也许东方的艺术家们在过去的几百上千年之中,已经走了很远的道路。于是。他们欣喜若狂的吸收了它们。通过捕捉瞬间的印象和感受,他们完成了从用画笔纯粹的描绘现实世界的客观景像,到注重意境的塑造和情感表达的改变。这种包容性的精神,造就了印象派的伟大,也造就了印象派的隽永。而这种对于瞬间感触的捕捉与刻画,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打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