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大师一阶(2/7)
杂罩染的厚涂法印象派风格的画作,画的快的话,勉强能行。顾为经站在画架之前。他望着面前洁白的亚麻画布。过往的一幕幕像是投影般,在其上闪过:登门提着果篮摆放着的光头、爷爷告诉他一个画家从五美元到五百美元的一生、在大金塔和曹老以及胜子一家的相遇、莫娜以及蔻蔻、豪哥的电话,蔻蔻给他跳舞的样子,那寂寂的一声落水……一张张脸。一双双眼睛。叠加在一起。喜、怒、哀、乐、贪、嗔、痴、怨,全部层层的交叠覆盖,最后再也分不清眼底里蕴含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不喜、不悲、不怒、不哀。只是以无边的平静,对峙着无边的时间。眼神慈悲,似有蕴意。……寂静不生,放旷纵横。所作无滞,去住皆平。——唐·法融禅师。……顾为经一开始以为,在提笔作画前,自己想到了是昨日晚上,他在豪哥的书房里所见过的那尊金光璀璨的四面佛的眼眸。片刻之后,他却觉得,自己看到的更像是曹老那幅画在墙壁上的《礼佛护法图》里,佛陀的目光,菩萨的目光。缅甸是一个纯粹的传统佛教国家,居民人口有超过90%,都信仰佛教。顾为经一家,恰恰是那百分之十。他从小就没有什么信仰。不信佛,也不信黄老、主或者什么弥塞亚。凝聚他们这样的华人家庭的是亲情,是爱,而非什么对于宗教的虔诚。寺庙的僧侣询问他,为什么不尝试着信一信,佛陀会赐给人幸福的时候,顾为经只是笑着回答,他觉得佛陀只会让人安静的接受这一切。他不喜欢这样。但如果抽离哲学性的那一面,单纯从美术的角度来分析那些造像艺术,顾为经却从小都是非常喜欢的。经卷、绘画、建筑。从千佛之城蒲甘的浮屠与壁画,到中亚国家经学院宣礼塔上的马赛克瓷砖,再到东夏庄严的天坛与欧洲那些宏伟瑰丽,建造时间动辄需要以世纪为计算单位的超级大教堂。在人类历史的古老阶段。很多艺术形式的起源都和祭祀有关。它关于人们的信念,关乎于道德、文化、星象、气候、生死观与鬼神观。宗教本就是这些因素的集合。教美术史的老师说,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艺术是宗教的附属物,而一切宗教都是自然的附属物。所以那些宗教画作,最底层的内涵,画的从来都是人们认识这个世界,认识自然万物的方式。所以对于这些艺术品。顾为经通常都不是很能看的懂,但他总是很喜欢看。就算看不懂,他也喜欢